头先内廷司派人过来,只说让搬去一个偏远些的小寝宫,没提别的,可这回竟是直接让挪去掖庭。
去了掖庭,还能出来么?
忽而一阵狂风,素雪纷乱。寒意如游丝般在空气里漫延,看不见,摸不着,却能钻进人骨头缝里。
云岫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咬了咬唇,揪住姜央衣袖,“姑娘,实在不行……就去求求陛下吧,没准有戏呢?”
姜央眼睫一霎,错目间,匕首不慎划伤手心。
长长的一道口子,血珠不断渗出,滴在她素白的长裙上。
殷红勾勒出裙上的团花暗纹,像极了那个雪夜,姜家墙头满开的红梅;以及红梅底下,少年一双灼灼锁着她的、猩红的眼。
第2章 、初吻
“哎呀——”
云岫倒吸口冷气,连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忙起身,打了帘子去找纱布和止血的膏药。
好在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强盗们瞧不上,也就没拿走。
伤口其实不深,可姜央生得白,一双手跟泼出去的奶似的,红痕嵌在上头,瞧着就格外吓人。云岫先折了一方干净的素帕,蘸些酒,轻轻压在姜央掌心,帮她清理伤口。
姜央身子骨一向不好,打小就离不得药,人养得格外娇。上月还着了风寒,发了高热,断断续续到今日,才将将好转。
云岫恐她受不了这疼,动作放得格外轻,时不时抬头留意她神情,脑中始终绷着根弦,只要姜央露出一点不适之状,她便立马停手。
可直到敷完药,绑好纱布,姜央脸上都无甚起伏。
一双眸子深静温和,定定望着莲花香炉上轻烟盘旋的轨迹,又像是透过那片烟雾,深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