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我咬毛巾就行了,想起关公刮骨疗毒,我这点小伤倒是矫情了。”
云自清也强笑道:“说的极是!”
云自清极认真地观摩着我的伤口,我细细地端详起他来:“生的一张方正的脸,平白无故总给人威严果敢之意,其实却是个细心温柔的男子,眉浓而弯,脸色显出一种肌肤光泽的白皙,笑起来也是浅浅的,颇有几分儒雅之感。”
他明明紧盯着我的伤口,不知怎地竟察觉到我在看他,忽地问我:“妹妹可看出了什么?”我被他问的一时语塞,紧张地转起了衣带,本不知该如何答他,脑中不知怎么灵光乍现,道:“我瞧宥哥哥生的好看!”
他笑了,笑的极其明媚妩人,我自知笑起来没他好看,便发出“哈哈哈”的声音来扮个小丑。
阿翠端来一盆热水,为我清创伤口,云自清却使阿翠退下,说:“我来吧!”
他比阿翠还细心上十倍不止,每触及我肌肤,总问一声“可弄疼你了?”我后来答得不耐烦了,只以摇头来应。
后又为我敷药,我见他启封一罐,里面的药膏呈明黄色,闻之却有一股清香气味,不禁好奇道:“这药怎这般好闻?”
“我知你极不喜刺鼻气味,便在药中加了几味不影响药性的香料,这样一来便掩盖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后来再也没忘掉。
为我包好纱布,那是一个傻气的蝴蝶结,天色已极晚了,我欲留他吃晚膳,他却不肯了。阿翠端上来的凤梨酥硬是塞与他,他才勉强吃了两个。
阿翠将四角的灯都点上,才来我跟前细数宥哥哥的好:“小姐,你可知是谁帮我请的老夫人来救你!”
“那人前脚刚走,你这么快就让我猜谜,我都懒得理你!”
阿翠仍是不气馁,又道:“当时满院子的人看见夫人动怒,没人敢去与我一起套车,幸碰上了杜公子,真是万幸!”
我叹了一声,摸了摸阿翠的头,道:“希望我们接下来的日子是万幸才好!可等着被爹娘与祖母发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