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除了接警大厅,还有调解室。
一开始东西都搬到这里的,于是就正大光明的占用了。期间有别的同志想要用这间调解室全都被大刘给劝走了。最委屈的就是那拨ktv打架的,双方加起来差不多二十个人了,还是挤在隔壁小调解室完成了调解。
其实也不用大刘警官多费口舌地劝,只要看一眼,都能被这俩人的气场给吓走。
小徐同志是所里有名的黑脸包公,此时整把现场照片依次摆好在桌面上,绕着桌子一遍又一遍的看那些图片,仿佛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小谢同志还好,依旧是那张平平淡淡的脸。所以大刘警官觉得他们家小徐同志还需要锻炼,喜形于色对于警察同志来说工作起来不太方便。
谢燎原正聚精会神地查看所有笔录。新翻开了一页,解开了衬衣袖口和领口,取下了领带,没有乱扔,认认真真卷了起来,放在手机旁边……
“兰医生家的家教真好……”大刘警官默默给兰医生点了个赞。
咿呀一声,调解室的大门被推开了,刚好十二点半。老林警官巡逻回来,端着他的大茶缸踱着步子走进来。
扫一眼桌面很是凌乱,瞄一眼被临时抽过来跟小徐搭档的大刘。老林同志说:“收拾一下。”
大刘一看是哦,方便面盒子、矿泉水瓶儿什么都有,汤汤水水的,真要打倒了那可不就是完蛋了。赶紧出去找了一个大塑料口袋。
老林往那两个入定了的家伙中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掏出自己的小平板手机。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一般手机就算把字调到最大看着还是吃力,老林闺女直接买了个小平板可以上电话卡的那种,字倒是看得清楚了,就是有一种又回到了九十年代初拿着大哥大电话的感觉。
找到录音,老林按下了播放键。
一个男声问:“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一个女生回答:“疤姐,她眉毛上面有条刀疤,都这样叫她。四十多了还喜欢装嫩,穿得可年轻了,颜色也没在怕的。这个年纪也只能到我们这儿做啊,我们这种地方来的客人肯定档次就不高……她比我们有心气儿,后来就走了。走了一年多快一年的样子,又回来了,找了个男人。说那个男人是工地上干活的,可是那个男的干干净净穿得也体面,用起钱来好大方,怎么都不像是工地上干活的。我们也没有想那么多,反正都是做生意……”
“林叔,这是那儿的口供?”谢燎原耳朵灵着呢,“按摩店?”
老林点了暂停,“嗯,按摩店的老板娘。副所长带人过去端的,一个小暗门通楼上,正逮了三个房间。我顺便问了下这个赵恒乾老婆,果然路子很野的女人啊……”
谢燎原伸手在老林的平板上点下了播放,老板娘继续说:“……疤姐说得是夫妻啦,还扯了结婚证的,可是哪儿有夫妻这样搞的,女的知道男的在外面嫖,都没关系的,还好去给他结账。哦,这个我是听说的。听说去年年底的时候,姓赵的在宾馆里找了两个年轻的,没钱,被人家挡住了,疤姐去交钱领得人。你说这夫妻关系也太好了吧?”
男声问:“疤姐是哪儿的人?名字是什么?”
老板娘说:“哪儿的人不知道啦,名字?您这么一问,我才反应过来真不知道的她的名字……但是她说她老公这儿的活儿要干完了,干完了就走。感觉他们两口子四处飘的样子
……”
谢燎原和小徐警官同时冲到口供那边,他们要找的口供是介绍赵恒乾上这个工地的老乡,如果没有记错,那个老乡说赵恒乾到外省飘了几年,去年上半年回来的,带了一个漂亮老婆,还吹牛说这女的肯为他花钱才勉强跟她在一块儿的,说老家没什么挣钱的地方,想上锦城挣钱,赵恒乾有工地上干活的经验,老乡就介绍他来了,来了是来了,可是干活好像不怎么走心,弄得介绍的老乡有时候也挺尴尬的。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