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乾一直都很捧着曾乃才,捧得相当厉害,旁人见了都觉得不可思议。”小徐警官把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找出来,“你们看这个同一个工程队的工友说的……”
“利害关系肯定不仅仅是打牌输赢一点钱。”谢燎原往下推了一步。
老林呵呵一笑说:“所以我今天走这一趟就值当了。曾乃才年轻的时候在他们家那一带是个有名的赌棍,不但赌,还是出千的老手。名声搞臭了,就背井离乡很多年,再没有回去过。”老林警官今天是根据户籍信息把曾乃才的事情和当地派出所联系,三个多月钟头之外的地级市,来取就花费了一天。
“茶馆里的人有些说不愿意跟他们几个凑桌也有这个意思在里头。”谢燎原翻开另外的笔录,有好几个麻将客都觉得这几个人比较凶悍,跟他们大多半是输,但是茶馆这个地方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愿不愿意凑桌打都是你自己做决定,也没有人非要说开。因此即使问询了他们也不能引起注意。
老林警官这一趟回来之后,就解释得清楚了。赵恒乾捧着曾乃才,为的不是工地上的活儿,为的是赌桌上的活儿。他们设局从牌桌上挣钱,肯定比工地上挣钱更快。
“工程队的头头说他们玩得远,上次被环境局勒令停工,复工了找人,在南边。”谢燎原开始佩服小徐警官了,找人找得滴水不漏,凡是有关系的一个都没落下,问得也是仔细。
“这就是个用打牌做幌子的诈骗团伙。”老林警官敲敲桌子给他们定了性,“楼顶上的那半个所小时就有方向了。我刚跟守在医院的小秦联系了一下,让医生那儿把钱胡马丢出来,明天一早把他带过来,再聊聊。”
谢燎原点点头,高兴伸手拿电脑附近的冰可乐,现在可乐已经不冰了,喝一口还是透心凉。
正在收拾的大刘拿起一瓶喝了一口的可乐,问:“你们谁的可乐?还要不要……啊呀!”却不料那瓶可乐盖子没盖好,大刘动作大,可乐直接洒在了衣服袖子上,大刘叫得更大声了,因为回家还有可能被媳妇揍。
望了望狼狈的大刘,谢燎原决定不要说那瓶可乐是兰哥忘了拿的。
可乐这个东西啊弄到衣服上可难洗了……
可乐……
可乐?!
谢燎原嗖得一声站起来,先是冲到小徐那儿扯下一前以后三张现场照,又是把五姐当场的照片拿下来,再去证据箱里面取了五姐当天穿的衣服,隔着袋子认真地看,然后弯腰在电脑前,翻出那三个人上升降机的监控视频……
十分钟之后,老林和小徐往门外冲,大刘警官赶紧申请手续。
谢燎原呵呵傻笑两声,搓一搓自家的脸,抬眼望着兰哥留下的那瓶可乐,伸手拿过来,咕嘟咕嘟猛灌下去了几口。喝完之后,兴奋得拍拍桌子,在调解室里大喊了一声!
那个谁说谢律师不喜形于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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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十五分,兰驰阳把车停在了元北派出所的门口,伸手拿起保温桶和一摞一次性纸碗。刚刚用力往上提,却发现手有点抖。松开了,把保温桶看着。
抬手捂住嘴,兰驰阳准备深刻思考一下如果对谢燎原提出禁止熬夜的要求会不会显得太矫情?
袁春晓说过自己这是矫情,你一个学医的人,会不知道这其中没有必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