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贺钦回头看了他姐一眼,捏了把手里温热的鸡蛋,随后装作无意,眼神飘忽一刻对着她道:“这就去了。”
他敲响了木门,待到里面的抽泣声停止,停顿了两秒才推开们走了进去。
房间里视线确实昏暗得不行,从微启的大门能依稀瞧见木板床中央侧躺的娇小女人,她面朝墙壁,时不时耸动的肩膀瘦削又单薄。
萧贺钦敛眸,轻脚走上前敲敲床板。
“我姐让我给你的鸡蛋。”里头的女人没说话,也没动作,依旧侧躺沉默。
“我给你放……”他本是想放床沿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面前女人翻了个身,乌漆漆的杏眼就那么委屈巴巴瞧着你,萧贺钦一下就晃了神。
她巴掌大的白净小脸上满是泪痕,秀挺的鼻尖通红,泪珠虽是被擦去了一些,可那印迹哪里是手抹抹就能去掉的。
看着还怪惹人心疼。
盯着眼前两个鸡蛋,温黎没什么大表情。
其实现在她什么也吃不下,但这个年代鸡蛋是多精贵的东西她还是知道的,便也没拒绝。
温黎微颤着伸出纤细的右手,白瓷般的肌肤上青色血管依稀可见。
萧贺钦看了两眼便把鸡蛋放在她手心,中指指腹不小心触碰到她掌中肌肤,怪异的感觉蔓延上心坎,他负手转身,没再说什么,逃也似地出了门。
只听后头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鼻音,害的他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她说:“谢谢。”
随后是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房间,顺带把那门也给合了上。
人都走了好几分钟了,房间里的温黎才收回放在手心鸡蛋的视线,拨开那层黄色蛋壳,露出里面雪白光滑的圆球。
但是,鸡蛋入口的一瞬间,温黎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