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气实在没那么大,也不敢太使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割到。
割草听起来看、看起来都简单,做起来真真困难,杂草韧性极强,不似现代那种长在荒草堆里的嫩草,这里的草又糙又老,手里老式未经过改良的镰刀就必须使劲切割,就显得尤为危险。
可瞧着村民们动作又快又狠,温黎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人家不都没事吗。
还是赶紧割吧,完成任务也能早点回去休息。
她如是想着,手里动作不自觉加快。
日头愈发猛烈,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却丝毫没有要阴凉的势头,反而天上唯一的几丝乌云也被风吹了去。
她趁割草的空隙一抬眼,便是对面远处虚晃的波纹涌动,这是只有在炎热夏季才能看见的虚影。
额上汗水湿哒哒沿着鬓角向下蜿蜒,一个没注意就钻进眼眶,又热又涩。
“啊!”
血…满手的血……
温黎欲哭无泪。
她就知道……
果然割草这活就不是她这样的人做的,瞧瞧隔壁一起来的知青,速度都开始跟上加快了,只有自己还停留原地,还割了小腿的一块肉!
“呀!温知青,你咋流了这么多血!”
众人在她轻声尖叫的一刻就抬头望她,只是离得近些的陈烁开口询问。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没…没事。”她咬着牙哼唧出声,额上冷汗簌簌,握着镰刀的右手也不停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