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玉鸾在路上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弓腰驼背,穿着一件寻常男子布衫。
这时候京中乱糟糟的,她连夜出了京去,便同一个同路出京的老翁买下了他手里的驴子。
眼下她寻不着马,只是暂用这驴子代步,指望能走到下一个落脚点去。
玉鸾没有背上包袱,看着便很是穷酸,但身上却藏了不少迷药。
她行得偏僻,走到了郊外,见前面有条溪流,正想牵着驴子过去饮水,又冷不丁地看到了一个极为眼熟的人。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好几天前便已经从皇宫里逃出来的桓惑。
他卷着裤脚,手里抓着一个粗陋的树枝想要叉鱼。
但气喘吁吁叉了半天,一条鱼也没有叉到。
桓惑气哼哼地丢了手里的树枝上了岸来。
他喘了口气,又照着那溪水润了润头发,接着就从水面倒影里看到了身后的玉鸾。
他蓦地起身,转头看向玉鸾。
玉鸾握住手里的簪子死死地抵在了桓惑的背心上。
“乖女这是在做什么?”
桓惑敛去眼底的阴郁,笑眯眯地问她。
玉鸾说:“你可知道我与你有什么仇?”
桓惑打量着她眼下的模样,却缓缓摇头,“我曾经让人查过,我身边人里,只有你与我无冤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