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犹疑道:“他说他十八了啊,十八不算童工。”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残疾人?”陆永飞拔高声音,咄咄逼人地问:“他有一条腿是假肢,平时不能跑不能跳、即便是没磕没碰,稍微累了也会旧伤复发,你让他端那么重的菜,给你做跑堂的工?”
“怎么会是这种情况呀……他没跟我们讲。”
老板彻底败下阵来:“我看着他的脚,是有点跛。”
知晓了江皓月的情况,这人他店里也不敢再用。
“算了算了,不要你们违约金了,当我倒霉。我会把他这几天的工钱结算给他。”
陆永飞找了个人少的大排档,让江皓月坐下,他需要和他聊聊。
自他们从饭馆出来,那孩子跟在他身后,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他帮江皓月倒了杯茶水,问他:“你爸欠了多少钱?”
“陆叔……”
少年眸色浅淡,望进去,静得可怕。
“那是他欠的高利贷,没有别人替他还的道理。他们讨不到钱,把他打死,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陆永飞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那你不愿意跟我说,自己在饭馆打工,要干多久能还上他欠的钱?”
“我打工不是还他的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