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意思说出来,礼数让她不能张嘴骂人。
裴焕捏捏她,递来热茶放到她手边,示意她喝。
沈初婳才吃了凉葡萄,确实想喝热的,便捧起来抿了口。
裴焕这时悠哉说话,“我歇了一个月,就等于镇抚司也空着,你都不干活,哪儿来的钱供你消遣?”
“话不能这么说,大人您歇着,咱们底下人可不敢偷懒,陛下要有事也会指派卑职去,您这担心多余了,”楼骁挥挥手,抓一只肘子啃一圈。
裴焕瞧他这没皮没脸的模样也是绝倒,想想他爹都管不住,他更是没辙。
沈初婳瞧着楼骁掩不住反感,她之前常说裴焕粗鄙不堪,如今再看楼骁,裴焕跟他相比,都能算得上是文雅之士了,这吃相难看又无礼,要裴焕像他这般,她指定受不了要逃。
她朝裴焕身旁靠了靠,一只手勾着他的胳膊道,“他真恶心。”
裴焕剥着板栗吃一个又递一个到她嘴边,看她吃下去道,“我这帮弟兄,你见到了个个说恶心。”
沈初婳绷住嘴,所以说土匪当官即使官位再高,本性也遮不了。
这时斜对面一人道,“两位大人可曾听闻黑眚1?”
裴焕和楼骁互看了一眼,默契的没吱声。
沈初婳没听过黑眚,她悄问裴焕,“这是什么东西?”
裴焕摸摸她的头,“水生的邪物。”
沈初媜怵这个,顿时黏着他不敢乱动。
那人唉叹着声,“原这事不该我说,毕竟我不是都察院的人,管这事就是狗拿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