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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却并不着急出手,上下打量了左玄裳一眼,说道:“左城主不带武器,在下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还请左城主佩戴武器再迎在下之战吧。”

“赢?”她冷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且不说你赢我的几率如飞上云端一般绝无可能,单说我的赤练刀,怎是你配得上与之一战的。”

“你!”

到底是正派人士,尽学侠义之心不学讥讽之语,此刻他只能两指并拢指着她,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末了,恨恨憋出一句“狂妄至极!”,尾音还未落下便朝她攻去。

灵玑宫上下所用武器乃是享有“百刃之君”,“诸器之帅”之誉的软剑,其剑身柔软如绢,不砍不刺,却以能轻易割断筋脉的杀伤力成为四大名器之一。

对付这种武器第一要则便是不能让它离自己的脖颈三寸之近,即使它一击不中,也只需要轻轻一抖便可割其动脉,让人防不胜防。

此刻这把软剑便是正裹挟着劲风朝左玄裳脖颈处袭来,她侧身躲过,伴随着一阵杀气颇浓的铁器嗡鸣声,裴闻紧追不舍,手持的剑中带着凛冽寒气招招攻其要害。

都说灵玑宫剑法潇洒飘逸,轻快敏捷,动若海上蛟龙,空中飞凤;静似崖间苍松,擎天玉柱,可现下在左玄裳眼中,裴闻便如一只正在戏耍逗乐的猴子,不仅毫无美感,连趣味也枯窘贫乏。

甚是无趣。

一丝不耐悄然爬上她的脸庞,左玄裳在一个轻闪躲过其攻势之后,反手握住裴闻手腕,顺着他的力道往自己身侧一带,接着迅速一掌打在他右手小臂上。

铁器落地声叮铃哐啷的响彻在众人耳边,裴闻捂着右手手肘连退好几步,五官此刻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豆大的汗珠逐渐遍布他的额头。

他的手断了。

围观的一众人等想必也已看出来,担忧之情纷纷浮现于面,灵玑宫的那位宫主更是把木椅扶手握得紧紧的,生有一副将它捏成齑粉的架势。

他盼着裴闻能就此认输,毕竟比起输赢来说,大弟子的性命更为重要。怕就怕裴闻为了灵玑宫的名誉不肯认输,以左玄裳的心狠手辣,难免会做出更过激的行为。

而事实也正是如他所想,裴闻丝毫没有要认输的意思。

只见左玄裳歪头勾起一抹诡笑,下一刻五根白皙细长的手指便掐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提至离地一尺的距离。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裴闻满脸通红,青筋暴起,纵使他将内力沉灌丹田,再于周身爆发而出,却依旧无法挣脱她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