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自己没什么危险才应下差事,刘庆这将李匡介绍给夫妻二人。
路上,李匡难得主动说话:“主公,为何还要这二人办事,其夫妇明显就是贪生怕死之辈,正如刘君所说,只可同富贵,不可共患难,不如另择其他人。”
刘庆说道:“存节,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做大事的又岂能期许其他人都如我们这般舍生忘死。说到底,他们夫妻也就是寻常百姓,这家店被我相中了才改了其人生之行迹,他们想做生意便做他们的生意,至于另找其他人,更是难上加难,又要知根知底,还要知道咱们做的什么买卖要其守口如瓶,局限太多。”
“还有,待我走后,你一定要依托第一楼广撒眼线,以我的名义暗交公卿名士,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这些还是次要的,洛阳的情报才是重中之重,一定要及时传给我。”
李匡应允道:“喏。但是主公,若是洛阳出了事,我怎么通知你?”
刘庆道:“此事我先前已想了应对之法。你日日清晨都派人传信给我,我要知道城中、朝中什么人什么动向,特别是大将军府、袁府、常侍这些人的,如洛阳有变,你便传不出信,到时我率兵前来,我们再行联络。”
……
何进府邸。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这些阉竖!该死!”
洛阳城里这几日闹的是满城风雨,掌西园军兵马的蹇硕都被何进宰了,宦官自然疑神疑鬼,说不定哪天刀就夹在脖子上了。十常侍有的在皇帝左右者有的已几十年,封侯贵宠,也有不少受了其恩惠的故吏,何进反倒是新晋之贵,一般的事党人也不会为其发声,因此在朝堂上也没少被怼。这时回到家,气的头脑发昏,喊得声音极大。
袁绍这几日为了诛宦的事东奔西跑,散了朝会就来窜动何进行事,这时听见其发怒,乘机道:“大将军何事如此烦恼?”
何进怒道:“还不是那阉竖!今日朝会竟说我粗鲁无礼、不知兵事,不配统领诸军,劝我交出西园军与那赵忠!”
“阉竖太过放肆!也就是大将军太过仁慈了,这些小人得了太后的恩典,就来与大将军作对,真是可恨至极!是可忍,孰不可忍那!”
“唉,那些宦官执掌中枢十年乃是数十年,根深蒂固,一旦动手,便是山崩地裂啊!更何况太后那边还是向着他们的。”
“大将军,我昨日已说服刘国助了,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了,还有另一半需大将军下定决心才是啊!”
“哦?那刘国助真的投效我们了,此事大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本初还有何策,速速道来!”
袁绍俯身在何进身边道:“此事易耳,宦官先前是靠着先帝得势,如今仗着太后和一些故吏才敢放肆。但是其已经得罪了天下人,焉能不败?大将军只需广召四方豪杰,使其引兵向京城,太后见了自然退缩,如此宦官失势即刻可杀,大将军还有何忧?”
何进是个屠户,哪里知道许多,便要召集四方将领入洛。
主播陈琳苦谏道:“《易》称‘鹿放走了,就不可捕得了。’俗话说:‘蒙着眼睛捕雀。’微小的东西,尚且不能用得志来欺骗它,何况国家大事,岂可用诈来取得呢。现在将军总掌皇威,兵权在握,龙骧虎步,或杀或不杀,全在将军一念之间。这好比围火燃物,有什么为难的?此乃顺天意合民心之举。将军如今抛弃大义,反而引外兵入洛,此时便是强者为雄,这是逆天而行,徒徒让权,肯定不行,徒生霍乱之举。”
何进听了大骂陈琳:“黄口儒生懂得什么国家大事,来人,叉出去!”
陈琳谏完曹操苦谏:“大将军,此举断不可为,将领领兵在外尚且无事,若其入洛,主君年幼,自是取祸之道!”
何进已被此事逼得头痛,也懒得想什么办法了,有人反对开口就骂:“孺子!孺子之见!我掌兵马,谁人不从?”
曹操没像陈琳那样被何府中人叉出门,自己大笑而出,朗声道:“阉竖之官,古今宜有,只不过使用不当,假之权宠,乃至于此。既然治罪,一狱吏足够了,招什么外将?哈哈哈哈哈,事以不密而败,吾见其败也!”
谏言归谏言,听不听那是何进的事了,手下这么多宾客门人都劝不住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可能袁绍才是那个幕后推手?我们不得而知。可以知道的是何进第二日便迫不及待的矫诏了:“西召前将军董卓屯关中上林苑,召太山王匡集郡兵择日入洛,召东郡太守桥瑁屯城皋,并召武猛都尉丁原屯孟津。”
最后新加了一条:“授城门校尉刘庆兼骑都尉,准其外集兵马屯偃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