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尚听完,震惊不已:“何时发生的事?”
如此重大的事,先帝竟瞒着他,就连皇祖母手持遗诏,也不知晓先帝中毒的内事,只道先帝生前突然想未雨绸缪,提前立下诏书,免得日后老糊涂了,皇祖母还打趣先帝春秋鼎盛,再如何也不会越过她这个老婆子,没曾想不到半年人就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御医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回道:“去年查出来的,但毒已在先帝体内潜伏了两年之久,本来就时日不多,堪堪活不过今年年底。只是后来,听闻沈侯爷为嫡女请了一位陈国神医治疗心疾,先帝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扮作商贾请那位神医给瞧病,谁知神医一眼就瞧出先帝身中剧毒,并言明她能医治。”
顿了顿,李御医瞥见萧景尚黑沉至极的脸色,怕新帝拿他问罪,赶忙又道:“那神医虽是位妇人,可我们断然不敢轻易让她替先帝诊病,事先沈侯爷曾屡次查探过那名神医,确定人没问题才敢让她给先帝解毒,微臣更是全程寸步不离地守着先帝,她开的每一味药都由微臣检验过,确定无毒,方才给先帝服用。”
萧景尚面色肃穆,沉吟道:“如何试的药?试药的人可还活着?”
李御医指了指自己,道:“先是用老鼠试毒,而后微臣自己也曾服食一颗,并无感到身体有任何不适。”
萧景尚抬头看了一眼李御医,问道:“老鼠可还活着?”
“这这……”李御医一惊,恍然惊觉自己遗漏了什么,萧景尚的思维之缜密远甚于他这个内行人。
他发现自己无中毒暴亡的迹象,就并没去细看老鼠的情况,可自己只是服食了一粒,元康帝却是服食了一整瓶,可能自己症状轻容易被忽视,而老鼠个头小,很可能一小点便已到达毒发致死的剂量,思及此,李御医不免冷汗涔涔,结结巴巴道,“微臣这……这就去查探!”
萧景尚沉声道:“朕与你一道!”
到了一处废弃的冷宫偏殿,李御医发现铁笼子里一只老鼠都没有,脸色登时一白,赶忙找到附近值守的宫人问:“里面的老鼠呢?”
宫人:“死了,太臭了,就被埋了。”
李御医踉跄了两步,追问道:“死了多久?死相如何?”
“七八天前,奴婢也不知如何死的,只是老鼠身上都糊满了血,瞧着怪渗人。”
原来是在元康帝驾崩后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