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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她听了五六年故事,难得见了活的当事人,对方还肯自愿剖白,能不兴奋?

就差直接怼上脸问:“苏晏,段老元帅爬你家围墙了没有?拐你家谁了?”

苏晏见她一脸掩藏不住的兴奋,猜到她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唇角微微抽动,良久,终不得不令她失望地正色道:“家父和段天纵的确有隙,不过非关风月。他们当年皆是虞将军旧部,是虞将军之死令他们生出了嫌隙。”

……就、就这?

听到非关风月,怀璧耳朵就耷拉了下去,一颗沸腾的心似被兜头浇了一捧冷水,像一条将死之鱼一样在胸腔里不甘心地扑腾了一下。

苏晏的后一句话好半天才在她脑中落地。

然一沾着她脑壳……

“你说什么?虞将军之死?!”怀璧的心回光返照似地一跃三丈。

她的巨大反应令一些秘密几乎昭然若揭,苏晏假装没注意到,只是道:“家父觉得鸣风山一役……有些蹊跷。”

虞远是在鸣风山大败后自刎的,其后虞远通敌案持续发酵,大理寺于一年后盖棺,认定虞远畏罪自杀。

说鸣风山一役有蹊跷,其实便是在说虞远案的结论有蹊跷。

苏父这是对大理寺盖好的棺材有异议、想挖大理寺的坟?

据闻当年大理寺审判僵持不下时,天子私底下亲自有所授意,才让虞远案有了了结。挖大理寺坟也就罢了,这要深究下去,岂不是在刨天子的坟?

他们这些做文官的,“谨言慎行”几个字堪比和尚的“阿弥陀佛”,几乎是刻在心坎上的。

而苏晏竟随随便便就和她交了这种底?

这厮要干什么?

灭她口,还是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