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却打断她:“将军,今夜下官还有公务,赠衣之事,下官改日再置酒相谢。”
怀璧愣了愣,旋即反一笑道:“宋大人所说女子可是鹅蛋脸,身量高挑、着翠绿衣裙的?”
宋祁眼皮微抬:“正是。”回到案子上,不知为何,怀璧觉得他仿佛判若两人,好像无论什么消息,都激不起他的惊异。
“将军见过?”
“见过。”怀璧笑道:“那女子还当街叫了我声相公……既然本将也是案情关涉人员,大人早晚也要问到我,不如今晚一起陪大人走趟刑部吧!”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车边。怀璧这么说,宋祁当然求之不得。
转头见那勉强仅容得下两三人的狭窄马车,有些为难。眼下加上车夫一共四人,再添一人,只能走着去。略一沉吟,道:“下官多谢将军,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将军请上车。”
怀璧一抬头扫到车厢,显然也注意到了刑部扑面而来的寒酸,轻轻一皱眉:“那你呢?”
“无妨,下官走着去……雪夜行路,别有一番意趣。”
意趣个鬼吧。
来塞北监军的文官她见得多了,没几个能撑过前三天不生病的。风吹一吹能倒,雪沾一沾能僵,还学人家玩什么风雪夜归人。
怀璧想着,正琢磨着是自己狠下心走去刑部,还是将那小捕快踹下车,仿佛应景似的,苏晏老实不客气地咳了两声。
好像在说,你们谁爱走谁走,反正老子不走。
怀璧心中的拳头朝他脸扬了扬,道:“宋大人上车吧,下官走着去。来京城这么久,还没见过京城雪夜,顺路看看城中景象。“苏晏霍然转眸看她,顷刻,目光又落到她怀中抱着的氅衣上。下一瞬,怀璧展开氅衣,披上肩头。
那我、我的呢?
苏晏咳声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