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午时,明晃晃的日头晒下来,两人的影子时不时叠在一处。
他看着地上的影子,手心里似乎还有方才,牵他手时留下的柔滑触感。
“有事跟你说。”林青槐停了下来,掏出怀里的补药单子递过去,微微仰起脸,“我怀疑你爹的死有蹊跷,你看看这个。”
她还没机会去太医院,找孙御医验证这单子是如何毒死人的。
归尘师父出门去找师娘,得过几个月才回,此事又不能声张。
“我也有怀疑。”司徒聿接过单子细看了一阵,凤眸微微眯起,“我染了风寒后,御膳房送来的补汤里,有这几味补药。父皇驾崩之前,喝的补汤也用了同样的药。”
林青槐微怔,“如此说来,此人如今就在宫里,目的是杀了你爹和你们所有的兄弟。”
她先前只是猜测,没料到竟猜中了。
建宁帝登基已有十七年,加上后来司徒聿也当了十八年的皇帝,此人如今的岁数应当不大。
又或者此人的年纪很大,杀司徒聿和她的另有其人,但目的相同。
“此事非同小可,我爹可能已经中毒只是还未毒发。”司徒聿敛眉,“先把你二叔处理掉,你再配合我唱一出戏,让孙御医给我爹放血验毒。”
林青槐应声同意,拧着眉闷头往前走。
这件事得从长计议,给圣上放血不是小事,闹不好司徒聿的储君之位会落空,侯府也要被治罪。
司徒聿追上去,倾身过去在他耳边低语,清润的嗓音里多了几分揶揄,“林相莫不是忘了,正阳门离此处甚远。”
林青槐怔了下,面颊升起热气,“登徒子!”
这人多活一回,愈发的没有帝王样了。
上一世,她顶替哥哥成为世子后,与他的关系最是要好,可也不曾如此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