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槐扬了扬眉,转头进去。
温亭澈跟在她身后,目光时不时落到司徒聿身上,眼底的防备始终不散。
这些日子他守在印坊和师傅们一道研究调整,终于制作出能随意更换单字的雕版,还未来得及给林青槐看。听说文奎堂这月的雅集开了,他便匆匆赶来,准备拿个魁首挣笔墨用。
印坊的工钱给的不低,可他要花银子的地方也不少,能省则省。
三个人随着队伍进入后院,先来的已找了位子坐下,边饮茶边闲聊。
林青槐跟温亭澈说了声,领着司徒聿往的庑廊那边去。
文奎堂原是医馆,是个三进的院子。被她买下后重新收拾布置,拆了几处厢房挖湖,又在湖边建了个适合办雅集的亭子。
湖边的厢房全部打通,用来陈列每次雅集排名前三的才子佳作。
今日天清气朗,湖边热热闹闹,庑廊下倒是安静的紧。
林青槐走了一阵停下来,仰起脸,狐疑皱眉,“出了何事?”
“嘉安郡主和宋浅洲今日都会来,我担心你被他们算计,所以赶来了。”司徒聿压低嗓音,“我爹今日去镇国寺,你说方丈师父会不会算出点什么?”
方丈师父轻易不给人算,一算便是极准的,万一算出他们重生也不知他要如何跟父皇说。
“应该……不会?”林青槐心里也没底。
方丈师父算卦还是很准的。说哥哥十四岁有大劫,哥哥真就出了事。
“我明日回镇国寺,大皇兄的丧事由礼部承办,不需要我插手。”司徒聿垂眸看着她,想告诉她自己想了十日,还是无法决定是否要帮她,又怕她从此与自己疏远。
她要做的事,会让整个大梁的官场为之震动,会动摇朝局。
“我明日也回去。”林青槐失笑,“便是算出来师父也不会跟你爹说,不用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