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师父是出家之人,不会枉造杀孽。
建宁帝若是知晓他们二人从二十年后回来,只怕会将他们当做妖孽,说不定会放下对燕王的怀疑,转而针对他们。
“你爹是不是跟着去了?”司徒聿细细一想倒是不担心方丈师父,算出他们重生一事。只怕父皇让方丈师父算的,是他俩的八字。
“去了。”林青槐说完,湖边忽然传来阵阵掌声。
两人同时偏头看过去。
嘉安郡主穿了一身红,头上梳着垂挂鬓,红色发带随风飞扬,比身边的纪问柳要夺目。
去岁的雅集她来过两次,两次险些夺得魁首,名气不小。
“你多留意她。”司徒聿眼底溢满了不悦,身上的气息也冷了下来,“宋浅洲是她的军师。”
林青槐点了下头,低低笑出声,“我都能当他们的娘了,还怕这点见不得光的小手段。”
“倒也是。”司徒聿也忍不住笑,心底却一片酸涩。
原以为重来一次可以求个圆满,谁知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不是贺砚声,而是一道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有可能会出错的难题。
走出庑廊,宋浅洲恰好进门。
他穿着一身浆洗干净的布衣,墨发用烟色发带束起,俊美的面容透着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他没有随从跟着,偏生每一步都走出天潢贵胄的迫人气势。
“是宋才子!”有人发现了他,惊得大声嚷嚷,“看来今日的魁首毫无悬念了。”
与宋浅洲相熟的国子监监生迎上去,神情热络。
“你这小堂弟气势挺足。”林青槐笑容揶揄,“他还不知自己被查了个底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