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都分到贺砚声所在的班,座位离得也挺近。
林青槐坐下来,打开书箱取出装在里边的桃花酿,倾身跟温亭澈说:“亭澈,我去见邱老,一会上课的助教来了,你帮我说一声。”
温亭澈一听,顿时紧张看她,“你不怕被骂?听说国子监的助教甚是严厉。”
“不怕,我又不科考。”林青槐顽皮一笑,拎着桃花酿站起身来,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温亭澈想想她的回答,觉得有理又觉得无理。
大梁律法未有规定女子不可科考,她可以来读书,却没科考的名额。
他挺想与她认真比试一番。
昨日考试,她所作的文章担得起第一名的成绩,文奎堂雅集胜出的那些人,十个都抵不上她一个。
“亭澈,青槐要去哪儿?”贺砚声佯装随意地坐到温亭澈身边,“过一会助教便到,她此时出去不合规矩。”
林青槐对他的疏离很明显。他昨日已想到问题出在母亲身上,也与母亲谈过。却不知该如何做,林青槐才不那么嫌弃自己。
“她说她不用科考,上不上课都不打紧。”温亭澈打开书箱,取出今日要讲的算学,神色平静,“不科考做出的文章都远胜于我,青槐当真乃奇女子。”
她那样的女子,怕是不会安于后宅相夫教子。
如今她才十四岁,说不定将来的成就也会比自己更高,如此一想对她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她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同。”贺砚声笑笑,黯然垂下眼眸,坐回自己的位置。
温亭澈说的对,林青槐是奇女子。
她做的每件事,都在打破自己对女子惯有的印象。以她的性子,怕是不会如他的母亲那般,折了羽翼以夫为天,把毕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子女身上。
是他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