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去大牢提人。”林青槐扭头进公堂,“你们都进来吧,趁着还没天黑,本官重审这件这案子。”
幼童一听,登时高兴起来。
薛明志和典史脸都白了,不停地跟一旁的教谕使眼色,希望他站出来说句话。
这县令不止来头大,行事完全不讲章法。
教谕低下头,好似看不到他们的眼神,沉默迈开脚步。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见林青槐当真进了公堂,不禁也有些激动,很快涌进县衙,安安静静站在公堂外。
林青槐走到公案后坐下,薛明志也坐下来,先前被教训过的几个官差,老实拿起水火棍站好。
不多时谷雨带着人回来,冬至也进了公堂。
薛明志一看,腿抖了抖赶紧去取来卷宗,恭敬呈给林青槐。
林青槐瞟了他一眼,接过卷宗翻开。
上面说,力阿牛看中了邻居陈老八家的耕牛。于是趁着陈老八一家去奔丧时,偷走了耕牛卖到隔壁县,得银一百两。因证据确凿,力阿牛按律杖责三十大板,关押三个月后服劳役三年,罚银一百两。
她看完卷宗,目光落到公堂上的力阿牛身上,沉声开口,“定安三十九年二月十二,你在何处,可有人作证。”
“草民……草民当时在山上砍柴,同行的有隔壁家的狗蛋儿,还有他妹妹。”力阿牛愤然开口,“草民没见过那耕牛,更没偷盗。”
“卷宗上说,你当日进过陈老八家,那会是卯时,有四个人作证。”林青槐从卷宗里已看出问题来,故意不提,“你要如何解释。”
“草民可对天发誓,那日没进过陈老八家更没去他家的牛棚。”力阿牛激动得身上的铁链子直响,“他看上我家娘子,几次言语调戏被我给打了一回,故意报复我,县丞袁大人是他远房表舅。”
“带县丞袁文是上来,传陈老八上堂。”林青槐拿起公案上的令牌,用力丢到地上。
几个官差对视了下,捡起令牌飞快往外跑,衣裳都来不及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