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弼勚提神吸气,并未及时地应答,但嘴角处的笑越来越明朗,他仰头,将半杯茶饮尽,这才说:“回泱京之后,我就未有太多伪装与防备,我原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
颜修道:“我是猜想过几次,但都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陈弼勚的确精明,他再次撑着脸,说:“虽说我在乱事里抽身而退,但本意还是为了救天下,而非救我。”
“你就……这么信他?”
自然,陈弼勚知道颜修所说的“他”就是陈弢劭。
“那时,民愤挤压,若是他未佯装背叛,恐怕也不能帮我想出更好的法子,再说,人总要信点什么的。”
“我懂了。”
颜修伸手,将手心抚在陈弼勚脸上。看着陈弼勚,颜修的目光柔和起来,那里面是喜爱、深情、钦佩,是一种道不明的触动。
颜修吃好了,起身、漱嘴,陈弼勚就也随他起来,颜修上前抱着陈弼勚,接着又吻他。
后来,含着泪,低声地说:“以后要活得愉快些。”
“知道。”陈弼勚点头应答。
天早就大亮了,这时吃早饭,已经算是迟的,从窗的空隙漏进来的光,又向外移动,过不了多久,就该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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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千止阁的宴席早在备着,无人会管陈弜漪,因此顽皮的她连晚膳都未用,她穿了深蓝下裙,上头暗红的小衫,将珠花去了,耳坠与颈链也解下,在镜子前头思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