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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热 云雨无凭 1155 字 2022-10-17

兼芳便说:“他会水的,人也无大碍,现在已经在侧院的房中沐浴过,歇下了。”

陈弼勚将那紫管的毛笔放下,十分不悦地说:“原本已经足够烦闷了,又偏多出此人,还要你们劳神去管他的安危。”

夜还未到最深的时候,只听外头的雨大起来,水珠从房檐上坠下,留了一抹轻薄的声响。

陈弼勚由内侍伺候着,去更衣了。

扶汕府正暖热着,是个有橘色晚霞的晴天,春麒山在汕水下游处,四季中皆是苍翠生机之景。

山峰在远处高耸绵延着,眼前是映满霞光山色的河流,且有肢脚狭长的白色鹭鸶,正行走在宽阔的漫滩上。渔人驾舟,颜幽便在船头饮了小坛的桂花酒。

渔夫也不言语,颜幽着暗红色穿花箭袖袍,在那处沉默久了,舟向山头的斜阳间去。

有人在远处唱一首悠长的:“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1”

行至停处,颜幽从钱袋中取了给渔夫的银两,此时,日头更重地沉下去了,夜幕中有一整片平整的、近乎黑的深蓝颜色。

住所是依山而立的,门前长着两棵修长的桐树,此时正到果期,尖嘴的果实点缀的在翠绿的圆形叶片中,那门厅外悬着匾额,上写“吹桐轩”。

欲往院中去,便先托了门外洒扫的徒子去禀告,一会儿,徒子出来了,作揖道:“颜二公子,请去堂中坐吧,夫子在那处等你。”

颜幽便独自进去了,他熟悉此处,此时多瞧了院中的景致,觉得于彼时无变化,放眼去,仍看见环绕的廊道与平整洁净的屋室,以及在那堂前飘散难去的香烟。

堂中已然点了灯,颜幽作过揖,便在蒲团上跪坐下了,他看着坐在矮桌之后的叶盛子,那人年过耄耋,仍旧是儒雅的青年模样。

叶盛子倒了新沏的茶给他,说:“你来得迟了,我都要歇了。”

“是我的过失,请夫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