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过失。”
“今日城中忽然来了远到的药草,那是兄长在时买下的,我处置此事,花费了些许时间,因此到得晚了,打搅了夫子的休息。”
叶盛子轻笑,问:“自落将南浦堂交予你了?”
“不,”颜幽立即摇头,他还是一副沉闷中略带愁苦的表情,神色中又有静默的凶狠,他回答,“兄长已经走了多日,至今还未寻见。”
“你如今是大人了,离了他也能过活吧。”
“我在忧心他的安危。”
油灯闪着黄色的光,颜幽忽然有了外露的焦虑,他晃着头,又说:“南浦堂关门许久了,家中的一切都乱了章法,且想起儿时的遭遇,我总觉得兄长是遇见了什么险情。”
叶盛子着一件常穿的白色鹤氅,他生得单眼立鼻,神色轻薄得像位仙人,自号“深树居士”。
“你可知现今朝中皇帝才十七岁?他便不是你这样急躁的人,因此较你能成事多了。”叶盛子饮茶,说道。
立即,颜幽咬紧了牙关,他的声音拔高,道:“你为何提陈姓孽族!你明知我的父母——”
叶盛子用缓慢的话语回:“何事都无妨我将他的精敏智慧教与众人,我也不拜慕如今的朝政,可这仅是立场的问题;更盛,你二十岁,该静心了。”
“更盛无法静心。”
颜幽仰起头,便将杯中的茶饮尽了,他侧脸张望,能看见屋中悬挂的一串银铃,他咬起牙关,在愤怒之余,险些哭了。
叶盛子静吁一口气,问:“你是否像那时与自己许诺的,为你的家族报了仇?”
“否。”
“因此你若想继续,便不能乱了心智,即便你的兄长还没回来,你也要将家业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