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内侍来将棋盘布好了,两人去暖软的榻上坐,饮的茶微苦。
陈弼勚问他:“你这是泱京的下法?”
“扶汕也是此种下法,各处皆有人是这种下法。”
“我昨日遇见流谦王了,”陈弼勚捏着一颗白子,说,“他大概因我那时候的警示心生不悦,因此未多说什么。”
颜修像是训他,道:“你算是做了一件不加思虑的事情。”
“你不明白,朝中的争斗多了,谁也无法周全,你和他要好事小,可你总在朕这里来去——”
“你怀疑我吗?”
“我担忧你的安危。”
颜修听他说,便抬起茶杯盖子,饮了一口,两人视线交在一处,陈弼勚继续说:“这里的人都很脏,我也是。”
颜修吞下热茶。
“可你不是。”陈弼勚说完,才直起了背。
“我也是。”颜修轻声说话,观看眼下的棋局,他嘴边带笑,乐了半晌,才将手上的黑子放下。
二人下棋一直到午膳时候,又懒得大动,因此陈弼勚差人在房中支了圆桌,吃些即时点来的、精细的菜品。
陈弼勚像招待客人,竟亲自给颜修盛了汤,他说:“有些药味,是当归和乌鸡。”
“鱼多吃,”颜修给陈弼勚夹菜,道,“肉也多吃,不然长不动了,你年纪尚小。”
说尚小,驳了君主的几分面子,陈弼勚忽然便咬牙,他将筷子扎在醋肉上,塞了一大口进嘴里,边嚼边说:“就喜欢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