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来了,我不打搅他们了,车也不用,太劳烦你们。”颜修低声说。
祝由年立即笑道:“你要是不用车,那才是最劳烦。”
难却盛请,因而,颜修与祝由年一同回了院子,此时,马车已经到了,陈弼勚穿着单薄的衣裳跑出来,站在那车边,对颜修说:“你怎么忽然就走了……多冷的天,咱们话都没说完。”
“那些……”说话间,人吞吐着白雾,颜修道,“当我未曾说过,毕竟,也不知道因果,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陈弼勚像是苛责,抬起下巴,说:“怎么可能忘啊。”
颜修看着他的眼睛,怕他冻着,因此,立即回了身上车,并且说着:“快些进去,咱们改日再聊,我回去了。”
陈弼勚鼻尖都冷得发红,他被内侍拿来的斗篷裹着,瑟缩在那处,他看着远去的马车,很用劲地,挥了挥手。
此几日上街或是闲聊,均听到些相关瑶台的事,颜修再想起先前在呈坛的见闻,因此更难消化。陈弼勚看似是个明理的人,如何论,他都没理由下迫害百姓的命令,颜修的困惑和不平积压着,在选择信任后,便自作决定,要去瑶台了。
时间正撞上一回很长的假日,陈弼勚这时以政务要事繁忙为由,下旨,令众臣免去一月的早朝参拜,参奏之事皆由丞相赵寨无代理。
颜修启程前,山阴将车马用具备好,又收拾了喝的吃的。
冬日行路,本就不是容易的事,瑶台更寒冷些,一路定是要遇上风雪的,颜修带了赵喙,而未带山阴,留他在府上打理家事。
纸袋里包了干酪,是酸甜浓香的,赵喙半路上让给颜修几颗,说:“天太冷了,吃这个能御寒。”
“你居然什么都备着。”颜修说。
此处到了泱京外的一处集镇,天色变暗,像是将黑了,风从马车外掠过,猛烈地挤进几缕来,颜修和赵喙下车留宿,便有客栈的伙计将马牵去喂了。
手脚皆冻得麻,客栈外一处面店,以内坐了一桌人,有穿淡蓝衣袍的一位回身来,赵喙忽然捂着嘴,低声道:“仲大人……”
颜修像痴呆在那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