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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热 云雨无凭 844 字 2022-10-17

“那……不说也罢,过来,和我一起坐。”

是个精致的宽凳子,两个人坐也宽敞,陈弼勚就端着杯子过来坐了;馆子里装潢得好,一边有瓦缸里栽种的矮树花草,还有垂珠纱帘。

鱼丸汤在粉青釉小碗里,清淡鲜香,颜修还未吃一口,就将碗捧着,一手拿着汤匙,舀出一口,对陈弼勚说:“张嘴。”

人挨得很近,陈弼勚脸上是一半疑惑,一半呆滞,他轻微地低头,视线却在颜修脸上。

一切像都滞缓下去,清汤流进牙间,陈弼勚疑虑后就低头吃了。

当吞咽没结束时,陈弼勚再将视线上移,又看着颜修的眼睛。陈弼勚有些紧张,想记起那些被忘却的事,他的手攥得很紧。

那么多真假难辨的碎片在眼前,陈弼勚心里更慌,他的心口处开始发痒,汗流下来,在颊边挂着。

“很好吃。”他说。

颜修放下碗和匙子,他抓起陈弼勚的一只手,说:“记不记得那次雪天?我从瑶台回去,你骑马带灯,来崇张门接我,咱们住在临蛟台,第二天,我回了桃慵馆,你去找我。”

“不知道。”陈弼勚很难受,他的手掐着衣裳胸前的布料,眉毛皱着,摇头。

“没关系,我今后会多说过去的事。”颜修话毕,仰头把盅里的酒饮尽了。

从西曛居出去,二人又在街上、河边走,赏景谈天,天黑后该去听戏,唱的词全是扶汕旧话,对陈弼勚来说是黏嘴拗口的。

俩人在后头坐着,躲了个无人注意的暗处,四处敞开着窗子,夜风凉飕飕,钻进人脖子里,灯未有几盏亮的,只有台上最亮。

有吹弹的各色乐器,声音挺大,可有舒服椅子能靠着,颜修不自觉地睡着了,他靠着陈弼勚,一手抓紧了他的手。

也不知睡了多久。

戏没有听几句,颜修醒的时候,看到陈弼勚正张嘴打着呵欠,于是问:“你是不是也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