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把什么都封存起来,留下漂浮在天地间的许多残影,人们躲在暗处,沉思。
“如果雨停了,说不定,我能想起过去的事。”陈弼勚学会了拥抱,他不再木然地站着,而是柔和又刚劲地,将颜修的肩揽着,他抚摸颜修凉而丝滑的头发,拍他的脊背。
颜修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你找的就是我?”
“当然知道。”
“那……为何来找我?”
陈弼勚陷入深思,又似乎豁然开朗,他抿了抿嘴,笑出声,说:“我也不知道,或者就是,喜欢你,才找你?”
颜修轻声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啊?”
顿时,一切变得不寻常起来。
身体紧贴的时候,触感警觉,温度传递,呼吸撒在彼此的颈部,陈弼勚能够感觉到心口处有一面鼓,有个击鼓的小人儿。
喉咙都开始颤抖了,在烫热了。
陈弼勚的眼睛合着,念:“不知道,不明白。”
“那时候冒冒失失的,”颜修叹气,手臂禁锢着陈弼勚精瘦的腰,说,“你就来桃慵馆找我,我们干了,干了那事。”
“何事?”
风掀动树叶,更大的水珠噼里啪啦,声音掺杂进雨里。
颜修颊上有些泛红,他埋下脸,口鼻触碰陈弼勚的衣料,他不知怎么答,又想答。
陈弼勚叨念:“你应该说些我能明白的,你知道我记不起来,还刻意地寻我开心。”
“哪里敢寻你的开心啊,”颜修说,“你是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