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独眼的人看着他,忽然笑了,说:“公子,能待在家中,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机会,我自然不是冷漠残暴之人,若是能留下,定然不用出头。”
颜修未敢直视陈弼勚,陈弼勚上前,要拽他进去。
颜修却看着那人病眼上的黑布,跪下了。
[本回未完]
第60章 第廿五回 [贰]
扶汕往北,葱碧的树群从叶阔高耸到细枝飘摇,再到干树密布的枯岭,上元前到了惹敖以北。
是与队伍一起走的,因着颜修是扶汕的名医,因此得了头领器重,连买马的钱都省了,一路上跟随,为那些兵治伤疗寒,陈弼勚只是小卒一个,颜修日常总谨慎些,又为可能降临的事忧虑,而陈弼勚看似不在乎,还说:“要是真的能打胜仗,是多好的事。”
“自然是好事,”颜修的马和他并行,道,“可战事中不顾性命并非是最好的想法,也要用上你的脑子。”
陈弼勚精通兵法,要是真的讲,他着实能说出一堆,可他没讲,他知道颜修是因为担忧他才这样说的,此时,天要黑了,风有些冷,颜修看陈弼勚的衣角在风里飘,便说:“把我的斗篷给你穿吧。”
快要在近处的野地里扎营了,又将是普通的一夜,陈弼勚下了马,就拽着颜修往一边人少处走,他道:“别想着给我添衣服,那个长官不准我们添衣服。”
颜修实在不能理解,他皱起眉,手心将陈弼勚冰凉的指尖握着,说:“要是人冻坏了,靠什么打仗啊,我改天去跟他理论理论。”
“别,别,”陈弼勚指头抵着嘴,叫颜修噤声,他说,“不要再引起注意了,会有麻烦的。”
一旁的火堆燃起来了,北方的外野,天阔而高,颜修有自己的帐子,这时候没有伤员,他就能叫陈弼勚过去同睡。
还在等着帐子扎好,夜里的饭也没吃,两个人再朝前走,到了一处脱完叶子的密林里,再朝前,连营地里那些红色的、闪动的火光也看不到了。
脚下是未腐化完的落叶,脸上映来的亮月光的亮,方才还佯装互敬,一到这没人处,陈弼勚忽然便揽了颜修的腰,将他压在很粗的树干上,颜修在急促的呼吸间将他的脸捧着。
放肆地亲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