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你去了,看你身体康健,是个上战场的材料。”带刀的从怀里扯纸出来,眼看着要拽颜修的手去画押。
颜修把一沓银票塞进他袖子里,说:“请你喝顿酒。”
两人相视,各有各的目的,颜修从未习武,甚至未干过太多重活,自然没法真的打赢别人,而那个兵官不会论这些,他低头和手下讲了小话,便说:“要钱行,可也不能为了钱丢我的命,你再想想,不然我们真的要搜搜你这府上。”
颜修终究没拦住人,两个官兵冲进院子里,一会儿,就将陈弼勚拉扯出来了。
空手对他们腰上的白刃,妥协至少能保命,陈弼勚站立着,深吸气后,沉声道:“我去便是。”
风把他的头发刮起来。
颜修吃惊地看他,但没什么法子,官兵递了书文上去,拽了陈弼勚的手,画押了。
“叫什么?”他问。
“陈流怨。”
“后天卯时,会有人来找你。自然,打仗不是小事,可我能活着回来,你便能。”独眼的人说着,似乎议论的是无关痛痒的事,他收好了书文,预备走了。
扶汕很久没有过这么大的风,吹得人昏昏沉沉,眼前的事像假的。
颜修想,上元仍旧未过呢。
他说:“等一下。”
穿软甲的人走路很响,那响声随着颜修的话停了下来,三人转了身。
颜修在冷风里咬牙,他瞬间有了个重大的决定,他说:“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