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都是不明晰,陈弼勚的思绪混乱起来,他看着颜修的眼睛,在那里察觉了创伤和无辜,他深吸着气,半晌,只得伸了手,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放她回去,咱们也回去。”
一旁的江鸟就那样站着,她被缚着双手,她知道自己是该逃的,可不知道该怎么逃。
颜修的手搭上了陈弼勚的手,被陈弼勚紧紧地握住了。
回去的路上,乘各自的马,颜修忽然笑起来,他道:“你这人,连个玩笑都受不住。”
陈弼勚默声不应,他拽着缰绳,还在体味方才握手的感觉,他看了颜修一眼。
“别生气了,有什么好气的。”
“你以前从不这样。”陈弼勚说完,深吁了一口气,他未等待颜修,颜修也未挽留,两人便在草场上隔得愈发远了。
星斗乱点,像是谁撒出去的,天很高,月末的这时候,快没月亮了。
月阔宫还是月阔宫,一年来未有人住过,陈弜漪又搬进来,才发现旧处被翻修了,又加了些新的用物。
有四名女侍跟着,内侍一个在前头,两个在后头,香早已燃起来了,泛着少女才有的甜气,陈弜漪穿戴一新了,又成了那个静澜公主,她去位子上坐了,摸着桌上的剔红盒子,念:“若是母后在,就好了。”
侍候的有两个在身边陪着,别的听了吩咐四下散开,去倒茶拿点心了。
女侍说:“公主,陛下吩咐了,你今后就住在此处,若是有不适的地方,随时说话,告诉奴婢就好。”
“陛下……”陈弜漪的眼珠转了一圈,忽然有些恐慌,问,“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把我养胖了再杀掉?”
女侍着急地摇头,说:“公主别乱想,安心住着便好。”
“我心里还是发毛……”
陈弜漪杵着脸叨念,上下眼皮快困得粘住了,她原本要去歇息的,可知道有些好吃的宵夜,因此只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