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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挖不了土。”聆听者似乎读懂了他,轻拍了拍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

皈依者不解,用微蹙的眉心询问。

“你手掌伤了,会磨烂的。”

皈依者觉得可笑:“我手烂不烂能怎么……”

“不,”聆听者郑重地打断他,“这是握刀的手,要珍视。”

皈依者是个粗野的人,这时候不知怎么就红了脸,为了掩饰这份尴尬,他故作厌恶地抽回手,恶狠狠地瞪着聆听者。

这个灰眼睛的家伙,他想,那种事上好像个处子,用不着的时候却胡乱温柔,这种老好人的殷勤最可恨!

“说好的,”看守者的手这时候伸过来,“五十个金币。”

“钱没带着,”聆听者转开脸,“等拿到东西送出去……”

“你们送不送我不管,”看守者又露出那种嘲讽的表情了,“我只管开门,该给的现在就得给我。”

这和预想的不一样,聆听者有些焦躁:“一起走,给你翻倍。”

看守者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圣徒岛一步的,”他握着胸前牛腿骨磨成的十字架,直直看向皈依者,“特别是和他一起。”

皈依者琥珀色的猫儿眼眯起来,里头有种莫测的、危险的东西,像苏丹帽顶上的孔雀翎羽,不一定什么时候忽地一闪,就变成一只骇人的魔眼。

“皈依者的白手是在基督徒的鲜血里洗出来的,”看守者毫不避讳地说,“全圣徒岛都知道,要躲着他那把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