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点都没认出他来吗?不是的,他只是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能找到你,”皈依者向他靠近,吞了吞喉结,“很不容易。”
找?聆听者不可置信地别过头,不愿看他:“你玩你的,找我干什么。”
皈依者被噎住了,一下子没说出话来,聆听者又讽刺他:“还是说你是只刚破壳的鸟,头一眼看见的是我,我就得给你当妈?”
皈依者被激怒了,咬着牙齿瞪他:“我‘死’了一次又一次,那滋味你知道,不是来听你挖苦的!”
“那就别听啊,”聆听者有意和他拉开距离,高高扬起手,“去走你的路!”
皈依者眼睛红了,但没有动,很显然,他不想走:“上一次在衣钵窖,我以为我们是一起的,你却把我扔下,自己……”
“那是你的上一次,”聆听者纠正他,毫不留情,“你只是个过客,我不会在一个过客身上费心思。”
皈依者梗着脖子,两眼直盯着地面,他没发怒,也没争辩,而是克制地,轻声说:“我要入伙。”
“不可能。”聆听者拒绝。
皈依者抽动着眉头,胆怯地瞥他一眼:“为什么?”
聆听者没马上回答,想了又想,才说:“也许就是‘皈依者’在挡我的路。”
皈依者不明白,疑惑地看着他,鼻骨上的小痣随着肌肉微微抽动,叫人心疼,聆听者叹一口气:“每一次我都找皈依者,可每一次都失败,”说这话时,他是坦率的,“我觉得我该换一换队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