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者的脸孔一下子明亮了,挺高兴,又不想表现出高兴那样淡淡的:“就咱俩?”
聆听者没理他,把马车的双辕换成单辕,向仗剑者嘱咐:“我和他先走,你赶车,不要急,我们在小溪前一公里左右等你。”
仗剑者拉住他:“狼是在拂晓出现的,这回我们到那儿至少中午了,别忙活了。”
“你不觉得这个游戏的关卡是玩家触发的?”聆听者轻轻掀起苫布,去看笼子,“就像偷盗者发现石板底下的机关,狼必然发现我们。”
那“怪物”似乎沉睡着,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聆听者不舍地转过身:“看好他。”
他们出发了,一马双跨,这时候太阳缓缓从繁茂的林梢间升起,金灿灿的,打下星星点点的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皈依者把聆听者的腰圈住了,紧紧的,和他前胸贴着后背:“我一直以为圣徒岛外面是片海。”
他先说的话,语气服帖,聆听者也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只是那股气还没过去,口气有些冷淡:“圣徒岛是修道院的名字,比喻在信仰蒙昧的大海中,神的信徒聚集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皈依者把脸贴上他的背,露骨地摩擦。
“我……玩得久。”聆听者感觉到了,脊背泛着涟漪似地发麻。
“你玩多久了?”皈依者顺着他的话问,他只是想和他交谈,享受这难得的亲昵。
聆听者困扰地回过头:“你真不要再这样了,让我很不舒……”
皈依者一纵身,把他又吻住了,还是那样情难自禁的吻,湿黏、火烫,可这是飞奔的马背,他们在颠簸,树影在飞掠,聆听者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放纵滋味扼住咽喉,他推不开他,甚至想一而再、再而三——
到达约定的地点之前,他们确实一而再、再而三地做着这件事,说不上是谁要求谁,大概是心照不宣的,吸吮、喘息、打颤,以至于聆听者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挖吧,”他指着密林间树木相对稀少的一处,“能挖多深挖多深。”
皈依者没问为什么,拎着锹就要铲,这时聆听者递过来一块净布,他愣了一下,立刻明白是给他缠手上伤口的。
那家伙还记得,记得他手上有道口子,皈依者低下头,连句“谢谢”都没说,是沸腾着说不出来,或许他们之间的许多事情,和那些无法言说的吻一样,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两个人挖到太阳西斜,挖出来一个一人多深的大坑,皈依者去附近树上砍了十来根带大叶的粗枝,踩在土坑一侧留好的小坡上,向聆听者伸手:“上来吧,搭树枝了。”
聆听者一点也没多想,抓着他的手就往上爬,谁知道皈依者竟然故意的,一松劲儿,和他一起滚下去。
那些土是那么松软,像新拍好的床铺,皈依者靠在聆听者肩膀上,咯咯发笑,聆听者窘迫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入了迷,皈依者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目光,笑容渐渐淡去,刚有要认真的意思,聆听者就扭过头,瞪着头顶上杉树枝丫的一对白头山雀。
皈依者撑起一侧胳膊,若有所思地凝视他,聆听者的脸慢慢、慢慢地红了:“你看什么……”
皈依者没回答,把手掌重重按在他两腿间,划着圈快速揉弄,聆听者开始发抖,牙齿磕打在一起,因为被坏心眼儿地打量,他羞耻得闭上眼睛。
接着,皈依者掀起他的僧袍下摆,他没反对,褪下他的裤子,他也没拒绝,本来还想继续装聋作哑的,下头忽然一下子湿热了,他猛地弹起来,惊恐地看过去。
胯下,皈依者趴在那儿,有吸口水的声音。他知道他在干嘛,所以露出一副吓坏了的表情:“喂……”他小声叫他,“喂!”
皈依者没有空应他,聆听者岔着腿咬了会儿牙,放弃了地躺回去,忍无可忍地呻吟:“你这样……好变态啊……”
这回皈依者停下来,看着他:“有你和那个‘怪物’变态吗?”
聆听者挺了挺胯,特别想把他的脑袋摁回去,可不好意思:“我和他怎么变态了?”
皈依者知道他想要,可就不给他舔:“你嚼过的面包喂他吃,不变态吗?他那么大人了,你像个爹一样又摸又哄的,不变态?”
聆听者真有点受不了,整个下半身都在发抖:“他那……那是个快死的人,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需要我。”
“鬼才知道谁他妈需要你,”皈依者小声咕哝,瞧了瞧他可怜的硬东西,“嫌我变态,那还吃不吃了?”
让聆听者说个“吃”比登天还难,他扭扭捏捏地弓着腰,眼睛盯着土里的小虫,攥着拳头不吱声,皈依者在他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问你呢,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