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纸上那个“春锄”,金棠慢慢靠过来,坐到床边:“谢一鹭,字春锄。”

“哦,”梅阿查无所谓,这种数不上号的小人物,他才懒得管,“该怎么办怎么办呗,你是想替这个‘春锄’把事办了,讨屈凤个好?”

金棠没出声,神情看起来很凝重。

“别傻了你,”梅阿查把那张破纸扔到他身上,“人家瞧不起咱们,你就是救他十八回,他眼里照样没你。”

“这个谢一鹭……”金棠忽然说,“认得督公。”

梅阿查一挺身从床上起来,死死瞪着他。

“应该……还很要好。”

很要好?梅阿查眯起眼睛:“怎么个要好法?”

“就是每天写信,隔三岔五要见上一次……的那种要好,”金棠抬起头,轻轻看了梅阿查一眼,“你没觉得督公最近去柳满坡去得很勤?”

梅阿查把那张纸从他身上捡起来,盯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多久了?”

“一两个月吧。”

“谢春锄,”梅阿查想不明白了,“督公之前不是要杀他?”

金棠摇了摇头:“搞不清,”他还要说什么,想了想又咽下,梅阿查难得烦躁地拿胳膊肘顶他,“说。”

“他俩的信我看过,”金棠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这几次的信……”他话没说出来,脸先红了,“哎呀,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