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鹭心里像有个千金坠,漆黑的长街,他慢慢地踱,前头是个三岔口,往左回家,往右是廖吉祥的小院,他想来想去,还是往右拐了。轻轻拍门,等了好一阵,看门的才打着呵欠迎他进来,不大高兴地嘟囔:“怎么才来。”

谢一鹭没理他,径直往里走,那老头儿很不恭敬地在后头说:“也不怕人家等急了。”

“你说什么?”谢一鹭转回身,本来就有气,口气不太好。

老头儿有点怕他,立刻改口:“主家早到了,”他讪讪地,踢开脚边的小石子,“这大晚上的,都不容易。”

这话没恶意,谢一鹭却被点着了无名火:“他没聘,我没娶,我们不背着人,没什么伤天害理的!”

天天夜里来早上走,还不是背着人?

两个大男人黑灯瞎火作一床睡,还不是伤天害理?

但老头儿没吱声,缩着膀子往自己那屋走,临走,好奇地瞄了一眼谢一鹭的胯下,被谢一鹭发现了:“你看什么?”

老头儿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掐着嗓子问了一句:“陪他一晚上,给你多少银子?”

谢一鹭气白了脸,想发火,又觉得对着这样一个大老粗,他发不出,这股闷气他憋在肚子里,猛推开正房的门,里头廖吉祥穿着黑金曳撒站在桌边,飒爽的,有一身酒气。

“应酬了?”谢一鹭带上门,冷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