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他这样说,便呵呵笑起来:“挺好,哥,想你当时留的不是她一条命,是大小两条呢,积德了呀!”
阮钿醉醺醺地问:“菩萨像有吗?”
两人摇头,阮钿拍着他俩的肩膀:“等着,我去拿,”他转个身,嘀咕着说,“亦失哈走了,菩萨像指定背不走。”
两人拿着银子站在那儿,看阮钿歪歪扭扭往前晃,边晃边哼着时下流行的小曲:“落花飞絮隔珠帘,帘静重门掩,掩镜羞看脸儿团,团眉尖……”
晃到亦失哈门口,他推门,推不开,就拿膀子撞,两人远远看着,想上去帮他,这时候他又撞开了,抬脚跨过门槛:“尖指屈将归期念,念他抛闪,闪咱少欠……”他走进去,一抬头,“欠你病恹……恹!”
只听见一声惊叫,两人掉了魂儿似地往亦失哈那屋跑,跑进去一看,阮钿坐在地上,大梁上挂着一个人,穿大红云锦,是张彩!
屋里有“唰唰”的水声,是地缸里养的两条斗鱼,彼此咬着,溅出水花。
惊吓劲儿过去,阮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上去抱住张彩的腿,拿胸口顶住:“傻站着干什么!”他狰狞地喊,“抬桌子啊,救人!”
那两人立刻推桌子上去,抽出腰刀割绳子,但他们都知道,救不回来了,人已经硬了。
廖吉祥穿着一身白,坐在大椅上,左右都是安南人,面前一个粗麻袋,袋子解开,露出一张小脸来,一点朱唇一双媚眼,战战兢兢吓坏了。
阿留扒开麻袋,把他拎出来摁在地上,揪着头发让廖吉祥看。
“你就是玉交枝?”廖吉祥问,森森地。
“是……是小人……”玉交枝团在地上打哆嗦,押他的是宦官,他认得出,可不知道是哪路的,“小人常、常在郑铣郑老爷府上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