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笑了,下流而嘲讽地,没说话
廖吉祥被推进去,一进去,门就在身后关上,然后是落锁声。
屋里的陈设很简朴,有武人的做派,廖吉祥大致绕了一圈,在东墙下的榉木大椅上坐下来,手上的铐很冷,他缩着肩膀,一动不动。
这屋子听不到梆子声,大概刚过午夜吧,门上锁响,模糊的几句交谈后,门开了,进来的是屠钥,穿着和白天不一样的飞鱼服,像是喝了大酒,身上有辣味。
廖吉祥看着他,没起身。
屠钥径直向他走来,似乎很局促,在他面前傻站了一阵,一不做二不休,借着酒劲儿弯下腰,抱女人似地把他抱起来。
廖吉祥真沉得住气,这种时候了都不说一句话,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澜,直到屠钥把他放到大床中央,他才恨恨地骂了一句:“狗东西!”
屠钥热乎乎地观赏他:“我就想跟你过一夜,”他脱了外衣,红着脸爬上床,贸然去抓廖吉祥的双手,“明天一早,你就走了。”
果然,这句话使廖吉祥没挣动,探究地盯着他。
“郑铣早上找的我,”屠钥拨弄他的手指,想讨好他,“说要押你上北京。”
廖吉祥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屠钥只好接着透露:“他说到了北京,戚畹就杀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