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吉祥立即问:“戚畹让郑铣在这儿杀了我?”
屠钥笑了,算是默认,半躺下去,情急地把他往身上拽:“为什么到了北京,”他着迷地看着他,“戚畹就杀不了你呢?”
廖吉祥没随他倒下,而是强压着怒气,露骨地别开脸:“我不愿意,你弄不成。”
屠钥的面色冷下去,仿佛那件新穿的好衣裳、那些有意灌下的烈酒,全是多此一举:“我知道,”他沮丧起来,“在你眼里,只有谢一鹭是真男人!”
廖吉祥没否认。
屠钥坐起身,妄图搂抱他,被廖吉祥厌恶地搡开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面对这个窘境:“我比不上他,”这是他的心里话,“跟他比,我就像个阉人,”他指着自己胯下,“不是这儿,”他抓着廖吉祥的拳头往自己心口上捶,“是这儿!”他重复,“是这儿!”
廖吉祥无动于衷。
屠钥甚至想就这么一头扎在他膝盖上,孩子似地嚎啕,但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这是别人的菩萨,不是他的。
(10)度牒:官府颁发给僧人的身份凭证,历代刑罚对僧人比较宽容,所以常有逃犯剃度为僧躲避追捕。
第48章
卯时初刻,牢头牵着廖吉祥从西衙门出来,外头站着一胖一瘦两个刑部的解差,先交换文书,然后取下廖吉祥的镣铐,给他换上大枷,接着就用水火棍赶着,把他一跛一跛地向太平门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