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戈嗤笑一声:“谢宴,你何必在这假惺惺地扮演圣父,毁掉他人生的,不是你吗?他的确无辜,不过,最先把他卷进来的,不是你吗?你占用他的身份,不觉得受之有愧吗?”
“你们神明,似乎都是这样的存在,施舍着别人不想要的东西,为自以为的善行洋洋自得。觉得自己占据制高点,就可以随意玩弄他人的人生。末了,也不会觉得羞愧,不会给被你们玩弄过的人类任何补偿,轻飘飘甩手离开,又可以站在世界之上,装出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实则烂到了骨子里。”“谢宴,你,也是一路货色。”
谢宴急促地呼吸着,荆戈松开手,他就跌在了床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想说,不是的,这是一场等价的置换,被他占用过身份的人类,他的灵魂将永远不会被世界意识选中,永远不再有进入这场捕猎游戏的风险。
但是,他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这的确是没有经过这个人类同意的,一场单方面的,强制性的置换。
荆戈压在他背后,谢宴埋在被子里,呼吸薄弱,“荆戈,把他放了。无论多少次,我都可以满足你。”
荆戈却没有露出任何愉悦的神色,他眯着眼睛,寒凉地看着谢宴:“一个没有交集的人类,你都能为他想得这么周到。谢宴,我们一起度过了不可计数的岁月,你为什么,却能对我这么狠呢。”
谢宴不说话。
“你把那个人类留给我的时候,在想什么。是自信我一定会把他错认成你,会把他当成你的替代品,对吗?这就是你对我的补偿,是吗?”
他捏着谢宴的下巴,恶狠狠道:“说话!”谢宴甩不开他的禁锢,只能回瞪着荆戈:”我没有!我已经说过了,那不是留给你的!“荆戈危险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在确定有几分真几分假,终于,他卸下了一分力道,贴在谢宴的脖颈上,呼吸隔着薄薄一层肌肤,侵入他薄弱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