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苞夜?”叶寒枝茫然地重复了一声,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老鸨听见叶寒枝的声音, 神色猛然一变, 扯着尖利的嗓子低吼道:“姑娘家家的, 来这里干什么?来不成是来抓你寻花问柳的丈夫?我警告你,可别进来捣乱。”
叶寒枝神色淡淡地甩下一锭金子:“是我自己来寻花问柳,不行?”
老鸨干笑两声,手脚利索地捡起金子咬了咬:“您只要有这个, 自然是行的。若是再来几锭,便是要寻妾身问柳都行。”
“你们这儿有没有新来什么人?”叶寒枝顿了一下,像是在想措辞:“很漂亮的,像狐狸一样……的男人。”
“哟,可不凑巧,”老鸨笑得花枝乱颤:“我们这里前几天便是新来了个小倌,那美的,算是把我们春满楼之前的四大花魁都比下去了。”
叶寒枝心念一动:“让我见见。”
老鸨嬉笑着抛了个媚眼:“还真是个不正经的,头一次见着来青楼嫖男人的姑娘。”眼见着叶寒枝脸色一沉,她立马收了声:“今晚戌时,你便等着大饱眼福吧。现在不妨先坐坐。”她将叶寒枝引到大厅一处僻静的角落,“贵宾先坐会儿,我叫个人来伺候着您。”
叶寒枝刚想说不用,老鸨却是腰肢一扭,头也不回地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叶寒枝只好先撩起衣摆坐下,听着大厅里男女之间的嬉笑寻欢和丝竹奏乐,颇有几分心烦意乱。紧接着她发现自己临边一桌的男人有一些奇怪,一直在东张西望,一边摩挲着自己手里的旧香囊,一边喃喃自语。
他感觉到有人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下意识地望向叶寒枝的方向,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一会儿,男人犹豫着走过来:“请问你见过琬琰吗?我,我在找她。”
叶寒枝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男人面色惨白地笑了笑:“你也不知道吗?那我还是换一家吧。”眼见这奇怪的男人准备转身离去,却听叶寒枝身后有女子娇莺初啭:“妾身如烟,妈妈吩咐我来先伺候您。”
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扭着潘鬓沈腰而来,气若幽兰,杏面桃腮,朱唇榴齿,的砾灿练,的确是个少见的美人。
男人顿住脚步,如遭雷击。他缓缓回身,声音颤抖:“琬琰?”
本来还笑语盈盈的如烟震惊地立在原地,面色惨白,她慌张无措地后退了几步,口中低喃:“……戚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过还能再次遇见自己的青梅竹马,竟是在这样的地方。算下来,她进春满楼也快要六七年了。
戚磊激动地上前两步,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个旧香囊,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琬琰,七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我从关西寻到陇南,途径三千里,寻遍了所有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