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绥用左手接过,单手打开来看了——
【你若真想学,便要从基础的三百千开始学起。莫要浮躁,也莫要觉着自己不行,还未尝试怎能放弃?我等你有朝一日同我一道在官场相见。至于你说的那事……京中的确有此风气,但你母亲视你为珍宝,日后万不要再同我提起。
只是愿来生你我有一人为女子……我也就只能在这儿直白的写写了,真希望有朝一日寄给你的信不再是那般规矩死板,也不用藏着我的心思。
平安,我们都是一样的。】
宁绥皱了下眉。
周鹤漫不经心道:“杨平安喜欢罗扬。”
这不为世俗所容的情就这样被周鹤随意的剖了出来。
宁绥沉默着看着宣纸上清隽的字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周鹤瞧着宁绥没有半点变化的侧脸,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就晓得他是在意的。
京中虽有男风,但那是玩乐和逗趣,哪有人真真正正的愿意娶男子为妻?
宁靖继位后,的确改了很多陈旧的规矩,可不代表根深蒂固的传宗接代就能被剔除。
真要选,宁靖怕是都无法接受宁绥喜欢他这件事。
周鹤不在意。
但他在意宁绥所在意的。
宁绥看着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所谓,但其实他打小就用世俗和规矩将自己束缚的死死的。
宛若被提线重重包围困死的蝴蝶,连扇动翅膀都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