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低声:“又有郁结思虑盘踞不散,日积月累……”
云公子虽不准说,可这些早晚要叫王爷知道,老主簿也不敢瞒得太死:“真算起来,并非是这五年逃亡……反倒是当初,云公子去北疆的那一年。”
萧朔静坐不动,身形凝得暗沉无声。
当初一场惨案震惊朝野,一桩事叠着一桩事,叫人心惊胆战得半点安稳不下来。
故而世间所传,其实也多有模糊疏漏。
当初镇远侯府满门抄斩,声势太过浩大。几乎已没有多少人记得,从端王冤殁在狱中,到镇远侯被推出来抵罪、云氏一族满门抄斩,中间其实隔了一年。
一年的时间,朝中发出过五道金牌令,传云麾将军回朝。
云琅不奉召不还京,领着朔方军,在北疆浴血抢下了七座边城。
“虽说咱们已基本能定准了,当初忽然放出来、逼得重查旧案的那些证据,大抵是云公子临走前有意留下的。”
老主簿迟疑道:“可为何偏偏是那时候放出来?若是当时叫云公子把最后一座城打下来——”
萧朔缓缓道:“他就会死在战场上。”
老主簿打了个激灵,脸色变了变,看着萧朔。
萧朔眸色阴沉冰冷,却仍静坐着纹丝不动,隔了良久,才又阖目哑声道:“先不管刑部了。”
“兵部那边,我们的人并不多。”
老主簿隐约猜到萧朔的心思,轻声道:“贸然动作,万一引来宫中疑虑忌惮——”
“迟早的事。”萧朔不以为意,淡声吩咐,“备几份礼,今年年关,我去拜会父亲旧部。”
老主簿皱紧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