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全然被他一席话拐走了,跌足道:“朝中险恶,步步杀机,王爷分明是不愿牵连府内众人!”

“正是。”

云琅适时颔首:“可纵然明白这个道理,心中怅惘愤懑,是少不了的。”

老主簿胸中无限怅惘愤懑,说不出话,立在原地。

“怅惘的,是这些年王府上下,看似荣宠万丈,实则如履薄冰。”

云琅唏嘘道:“愤懑的,是眼看着王爷临于深渊,却徒有心力,无从相助。”

老主簿咬紧牙关,含着热泪:“正是!小侯爷——”

我如今回来了。”云琅握住老主簿的手臂,“是不是该帮一帮他?”

老主簿哽咽不能言,点点头。

“我要帮他,”云琅笑笑,又缓声道,“您是不是该帮帮我?”

老主簿老泪纵横,用力点头。

“那我现在要出去,拿这个当幌子,替我在榻上躺一躺。”

云琅循循善诱:“您是不是该帮我拿被子把它盖上,就说我身子乏、不能吹风,喝了药便早早睡下了?”

老主簿抹了把眼泪,抽泣两声,去榻前铺被了。

云琅松了口气,朝听得呆若木鸡的刀疤打了个手势,趁着老主簿还没缓过来,飞快溜出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