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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亥时,府外天色已然黑透。

廊下风灯掩映,映着月色,风高人静。

亲兵早闻讯候着,云琅换过了夜行衣,拿过蒙面巾系上:“都打探清楚了?”

“清楚了,就是此前同您说的那些。”

刀疤低声问:“如何改了今夜就要去?不是定了,过些时日,等少将军稍好些……”

“我也不想。”云琅站了几息,阖目催动碧水丹药力,“这两夜……情形变得有些大,有些事要重新谋划。”

刀疤知道他在推行血脉,示意几个亲兵,屏息立在一旁。

云琅将内力运转了几个周天,呼了口气,睁开眼睛:“朝中祭典仪礼,我当初一向都胡闹过去,只顾着朝外跑,竟记得不熟。”

云琅拿过第二颗碧水丹,想了想,又加了颗护心丹:“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们若还存着叫我多歇歇的心思,有意不提醒我,便不必跟着我了。”

刀疤脸色变了变,扑跪在地上:“少将军——”

云琅并不看他,服下两丸药:“在朔方军,蓄意瞒报延误军机,该是什么处置,你们比我清楚。”

刀疤咬牙低声:“是。”

“若非我将老主簿设法劝住,今夜耽搁了,还要重罚。”

云琅淡声道:“此次算了,下次再有,一并自领。”

刀疤应了是,要过去扶他,被云琅随手推开。

药力已彻底推开,云琅不用扶助,将蒙面巾系上,借力腾身,轻轻巧巧掠过了王府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