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谏在别庄算惯了帐,此时已盘算起该如何与景王殿下推销这淫羊藿的妙处,给萧朔行了个礼, 一扭头飞快钻出了军帐。

……

原本挤了不少人的营帐,此时骤然清静下来,只剩汤药煎得微微沸腾的咕嘟声。

萧朔立了一刻,用力按按额头,熄了煎药的炉火,定神将那一碗药端回榻前。

云少将军软在绒裘堆里,自取其咎,心神恍惚奄奄一息。

“放心,我不——”

萧朔说到一半,看着一小团热乎乎的少将军,话头微顿了顿:“云琅?”

“……不行!”云琅面红耳赤,“没门,窗子也没有。”

萧朔伸手,将云琅自绒裘中剥出来,揽着腰背叫他坐稳。

云琅当年在北疆,自觉还不曾见识过这个风气,身心复杂:“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淫羊藿,又名千两金,也叫三枝九叶草。”

萧朔道:“论及药性,并不只是……你想的那些用处。”

云琅愁死了:“我想的什么用处,你如何知道的?”

“……”

萧朔敛去旁杂心神,让云琅靠在身上,慢慢吹着那一碗药:“《日华子本草》中说,这一味药可治冷风劳气,补腰膝,强心力。”

云琅格外警惕:“这什么书,华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