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瑶连忙凑过来:“晏晏,你还好吗?想不想喝点水?”
赵晏的勉力维持的演技早已是强弩之末, 方才姜云琛那混账探她脉搏的时候, 她极尽克制,才忍住没有当场给他个过肩摔。
她灰心丧气道:“阿瑶,我装得一点也不像吗?”
姜云瑶讶然:“你居然是装的?可我完全被骗过去了, 你进来的时候面色通红, 摸上去还很烫,我以为你突发急病, 差点没吓个半死。”
赵晏:“……”
任谁被一个登徒子密不透风地抱在怀里,身体紧贴,骑马一路颠簸,都会觉得难为情吧?
她怕姜云瑶继续追问,岔开话题, 对她讲了遇见临川王世孙的经过。
但省略了自己将太子踹下马,以及之后发生的事。
“无心之举?我信了他的鬼话。”姜云瑶眼眸中骤然划过一抹冷意,“那些个世子世孙,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我和阿兄客气几分,他们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
她倏地站起:“我要告诉阿爹。”
“阿瑶,冷静。”赵晏飞快地拉住她的手,目光从她腿上划过,“太子殿下应当已经去了,外面人来人往,你小心露馅。”
姜云瑶坐回原位,沉默片刻,轻声道:“晏晏,你知道吗,临川王、嘉宁长公主,甚至包括静渊王之流,都打心底里觉得,阿爹不纳妃嫔、子嗣稀薄,我们这支血脉……将来必定守不住皇位。”
她垂眸看着地毯,忽然笑了笑:“可他们生得再多,个个草包又有何用?就像阿爹那位异母兄长,天时地利占尽,奈何本人过于废物,最终落得赐死狱中、母族满门抄斩的下场。”
“现在这些跳梁小丑,势力远不及曾经的谢家,如果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只能说是痴心妄想,有阿爹和叔父在,还指望大位会落到他们手上吗?”
平日遇见静渊王世子等人,她和姜云琛都不介意虚与委蛇地称一声“叔父”,但内心真正认可的叔父,唯有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广平王。
赵晏知她心中不快,安静地听着。
她从小在宫中,接触过不少皇亲国戚,他们背地里如何议论今上一家,她并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