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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会错了意。

他满心期待着她提出婚事,跟随她去南市望云楼,想方设法促成这场联姻,悉数成了笑话。

可是,当年她明明……

他闭上眼睛,逐字逐句回忆她那番话,每想起一个字,心头那种冰冷沉重的感觉就加深几许。

内殿温暖如春,他却仿佛置身寒风暴雪肆虐的山谷。

——自从殿下把我的心意弃如敝履的那一刻起,我就对您不存在任何奢想了。

神思一凝,他心中骤然涌上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扔纸条的时候,难道被赵晏撞了个正着?

霎时间,所有血液直冲天灵盖,转瞬又如一把大锤当头而下,将他整个人砸懵了。

他睁开眼,怔怔地看着天顶,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

如果赵晏当时就在门外或者窗外,她不该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冲进来把他揍一顿吗?

可是她没有。

她悄无声息地离去,次日便北上凉州,三年里未曾给过他一封信。

彼时,他惊讶于她的不告而别,问起阿瑶,阿瑶说,赵晏的母亲和弟弟决定随她父亲赴任,她舍不得与他们分别太久,于是一同跟了去。

赵晏给好友留了信,又亲自提笔向帝后陈情,自称不该身为公主伴读却擅离职守,但希望他们看在她想要尽孝的份上原谅她一回。

唯有他,未曾收到她的哪怕是只言片语。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他安慰自己,她走得匆忙,必定是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