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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郑氏听得瞠目结舌。

侄女初次进宫就跟太子大打出手,岂料太子非但没有当做一段不快的回忆,反而千恩万谢。

她心情复杂,只恨自家女儿没有这般好命。

但无妨,她还藏了最后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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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郎君们留在堂屋陪太子谈天说地,赵晏则与女眷回到内院。

郑氏自称精神不济,向婆母请辞,赵夫人顾及小辈们在场,也无心指责,挥挥手让她去了。

赵晏终于不用再被迫端太子妃的架子,陪祖母、母亲和堂嫂们聊了一下午,眼看着暮色降临,该到准备晚膳的时候,便借口想与弟弟说说话,令婢女去叫赵宏来。

不多时,两人先后走进赵晏出阁前的住处。

“阿姐。”赵宏与姐姐分别数日,也是非常想念,兴高采烈道,“太子殿下说今晚陪你在府中过夜,还与我们打听了许多你小时候的事,我觉得,他是当真钟情于你。”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钟不钟情。”赵晏横他一眼,“你们没有胡乱说道、揭我短处吧?”

“怎会?”赵宏信誓旦旦道,“阿姐自幼乖巧懂事、知书达理,更何况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殿下看来,阿姐无论如何都是极好的。”

赵晏忍俊不禁:“你几时学会这般油嘴滑舌了?”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赵宏嘿嘿一笑,“阿姐,你找我是为何事?”

赵晏斟酌言辞,简明扼要地对他转述了姜云琛昨晚所言,郑重其事道:“殿下认为西域那边可能藏着来自中原的内鬼,阿弟,你还记得多少细节,必须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赵宏惊讶不已,沉吟片刻,见她神情坚定,深吸口气,低声道:“当时,我方安插在乌勒身边的线人传来消息,敌军囤积了一批来路不明的火药,似乎有重要用途,有名线人在敌营位高权重,已成为乌勒近臣,他设法扣下一部分火药,用作取走乌勒性命的最后一道保障。”

“那天恰逢乌勒寿辰,我方线人布好陷阱,阿姐与杨叔他们扮做舞姬和百戏团进入城中伺机行动。杨叔等人打掩护,为阿姐争取机会,一旦失败,现场就会发生爆炸,大家……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