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王和嘉宁长公主先后离席,宾客们喝得酩酊大醉,谁都没有注意到两人消失。
走进屋中,喧闹声立时被隔绝在外。
嘉宁长公主开门见山:“阿兄,你不觉得太子今日格外反常吗?”
“的确。”临川王道,“但也在意料之中,广平王身陷囹圄,宗室之中,唯有我可担当大任。”
嘉宁长公主目光闪烁:“还有太子妃,岁除之夜,明德找来一帮人与她喝酒,都未能彻底将她灌醉,今天她才喝了多少?怎会醉到需要人扶下去休息?”
临川王思索着婢女的回禀,却没有告诉她,只狐疑道:“嘉宁,你三句话不离明德,是否还在怨我没有替她求情?你也看到了,太子油盐不进,太子妃更是蛮不讲理,我说什么都没用。”
“兄长多心。”嘉宁长公主垂眸,“明德自己不争气,阿妹又怎能怪在你头上?”
衣袖下的手却微微一缩。临川王该不至于看穿她的打算,认为她并非诚心与他共事,才草草敷衍,只说了不到两句就偃旗息鼓吧?
她岔开话题:“太子妃离席后去了何处?”
“进屋小憩了一阵。”临川王不假思索地撒谎。他只告诉过嘉宁长公主自己曾行刺太子,却并未提及是用了火药,断然不能让她知道太子妃接近禁地、引发她的追问。
他听闻此事,的确大吃一惊,但转念又想,应当只是巧合。
赵六娘并没有进去,而且婢女们说她差点摔跤,最后还枉顾形象、是被太子抱着走的。他对赵六娘并不陌生,此女从小就脾性倔强、尤其争强好胜,若非醉酒,怎会做出如此举动?
嘉宁的说辞真真假假,不足为信,至于她那孙女明德郡主,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平白浪费了他提供的大好机会。
嘉宁长公主直觉他有所隐藏,暗自冷笑,神色却未显露:“凉州那里,阿兄准备得如何?”
“我已令人设下埋伏,刺杀含章公主。”临川王道,这个倒是不介意被她知晓,想利用她做事,多少须得拿出点诚意,“之后,会有人把广平王图谋不轨的证据呈到那些官员们面前,由此一来,姜云瑶的死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嫁祸给他,让他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