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奚文柏挑起他下巴接吻,眼底没有什么情绪,“这里没你事了。”
清脆的关门声后,奚文柏披上睡袍给自己倒了杯气泡酒,站在落地窗前赏宾州夜景,看着看着,忽然赌气似地自言自语起来。
“我不要。”
奚总说他不要他不要,一直到他遇上博士廖。
那年开春的时候,奚文柏参加了一场医药界峰会。会场里业内大牛云集,他在宾州的分公司起步还没有多久,当峰会临近结束,轮到他上台讲演t时,底下已经是哈欠一片,又看他还是个华裔毛头小子,坐都坐不住了,更无心去听。
奚文柏有心理准备,面带微笑,把他们脑补成一捆捆人形美金,十分有动力地、不紧不慢地描述近两年内的计划。
十二页t,他自认为讲得不错,可惜没人听。
——除了坐在后排角落里的那一个。
因为大家都低着头,所以奚文柏很容易就注意到他。那人端坐在会场最右侧的位置上,学生模样,戴了副框架眼镜,视线至始至终地紧随着他,认真得不得了,奚文柏为此感到一阵欣慰。
讲演结束,散场音乐声迫不及待地响起,奚文柏留下整理小台子,大牛们纷纷找到自己方才相中的合作伙伴,三五成群地走了个精光。小眼镜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他的镜片会反光,亮亮的,像只夜间出动的小猫头鹰。
这显然超出了正常学术研讨时会产生的感情和行为界线。
等奚文柏慢腾腾地整理好文件夹,一抬头,发现小眼镜依然留着,还往旁边挪动了几个位置,坐到了空调的出风口下面,摆明了是在等他。
奚文柏以往见过很多类似的眼神,无一例外都暗含了无声的邀请和期待,奚文柏觉得他另有目的,可他也是唯一一个全程听完他讲演的人。
蛮有意思的。奚文柏吊起兴致,大步朝小眼镜走了过去,先发制人,“奚文柏,奚氏药业,感谢你听完了我的讲演。”
离得近了,奚文柏才发现小眼镜长得很不错,白净清爽,就是身板略微瘦了些。
“你好,我叫廖黎明。”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很实诚地说,“所有人的讲演我都认真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