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葑看着那直指她喉咙的剑时,表情不见半分恐惧,有的只是一片平静,亦如在沙漠中的那晚一模一样。
“王子不要总是那么动不动的就拿剑指着妾身的脖子,须知刀剑无眼,要是一不小心伤到了妾身可怎么办,到时心疼的还不是王子。”她虽在笑,可这笑却只是虚浮于表面上的镜花水月,风一扬,便散了个彻底。
“你当真认为本王不会杀了你吗,时葑 !”眼眸中漆黑一片,唇瓣紧抿的穆沙临将手中剑再度往她脖子处送了几分。
那雪白的剑身上,顷刻间沾染上了几株盛放着的无根彼岸之花,美得妖异而绚烂。
“王子若是想杀妾身,多的是法子,又何必将妾身叫来书房。”眉梢微挑的时葑不躲不闪,宛如不怕疼般,再度将脖子往那剑身上凑,继而露出妩媚一笑。
“反倒是昨夜,不知那人的服务可曾令王子满意不,毕竟这人可是王子亲自挑的,若是有哪里伺候得不好,可不关妾身什么事,毕竟妾身自始至终都是一局外人。”
“好与不好,爱妃试过了才知道。”穆沙临逼近时的阴测测口吻,像极了那高举着后尾毒针的蝎子,准备朝她扎出致命一击。
可这一次的时葑却先一步的离开了那锋利的剑身,走到了一旁的红木太师椅上,又端起手边的官窑金纹荷花盏中茶水半抿了几口,方才掀开了眼皮子,冷冷出声道:
“这人都死了,妾身又哪里来的能试,王子说的这话岂不是在惹人发笑,还是说王子当真舍得让妾身独自去陪那个男人不曾。”
“反倒是三王子宁愿相信一个外人肚里头爬出的种却不信自己肚里的,不觉得有些近乎可笑的愚蠢吗。”
“你知道什么!”穆沙临锐利的凤眸半眯,满是毒刺在酝酿。
“我只知道我可以在三王子生产的这段时日里,假扮三王子,并帮助王子在此期间成功诞下子嗣,并且,妾身还知道一些当年,有关于三公主的陈年往事,可有时候妾身可不能保证妾身这嘴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守口如瓶。”
此时时葑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宛如旭日东升的向日葵,可惜那里掩藏的全是浓浓算计。
“你在威胁我!”穆沙临一字一句似从牙缝中硬挤而出,满带森冷阴戾。
“何来的威胁,本王不过就是恰好幸运的知道一点。”突然起身,并朝人走近的时葑抚摸上了她自己平坦的肚皮,露出讽刺一笑。
“想来王子应当还不知道,妾身的这肚子可不是个争气的玩意,因着妾身自小就被灌入了大量凉药,此生于子嗣一途应当是缘尽了。王子与其将主意打在妾身的肚皮上,倒不如怎么想想架空金阳王与其他几位兄弟的权力才是关键。”